往后余生是烟火

“那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苏娆又急又窘迫，平生第一次遇到身上缺钱的时候。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爱面子好虚荣，就自己收拾后果啊。”温珩环抱着双手，故意要让她清醒面前的现实，免得她还是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生活中。

掌柜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仍是客气地道，“如果姑娘真的没带够银子，我可以派一个伙计，随你回府上去取。”

“那个…这个…”苏娆语气艰难地道，“家中也没银子了，我的钱全带在身上。”

“什么，你的身家就剩下这么点了？”温珩拿着那几块散银，不敢置信，“你出宫的时候，身边没带一点银子吗？”

苏娆迎着掌柜越来越鄙视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央求温珩，“你快替我付了账，回头再跟你细说吧。”

“我真没带这么多银子。”温珩皱着眉，也无计可施。

这时，旁边一个顾客站起来，“这不是温太医吗？我可以先替你垫付了这笔银子。”

温珩仔细打量，发现是曾经救治过的一位患者，是城中的一位富绅，当下十分感激，承诺过两天就将银子还他。

他带着苏娆狼狈地走出酒楼，深吸了一口气，“说吧，你出宫所带的银子，都花在哪里去了？”

苏娆凄凉地道，“我哪带什么银子？除了几件衣裳与随身的首饰，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

“不会吧？你在燕子楼那么多年，进了宫又有月例又有赏赐，怎么会没有一点积蓄呢？”温珩十分惊讶。

苏娆凄然一笑，“你哪里知道那种欢月场所的花费，赚得虽多，可是花得更多。我每年都要置办大量服饰，而且都要上等的锦缎，首饰也都是华贵的，这样才能衬得起我花魁的身份，太寒酸了会被同行与恩客

鄙视。”

“就衣物首饰，那也不会全部花光啊？”温珩真的无法想像她的生活方式。

苏娆道，“除了自身消费，我还得花钱打点关系，买通人心，否则我怎么可能燕子楼屹立那么多年？早就被姜小媚那些贱人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