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的好处就是擦头发的时候省时省力,不出五分钟,韩慕年的头发基本上就干了。
“行了,不用擦了。”韩慕年接过她手里被打湿的浴巾,起身放回到浴室里的脏衣篓里,再出来时见到小女人还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
他心里暗叹了一声,脸上却装得严肃,淡淡地开口道:“想好了吗?”
其实,时暖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韩慕年的一个理由是韩亚没有涉及到房地产方面的经营,跟他说还不如去问秦琅晖,而另一个理由是,她不想把家里那几个亲戚贪婪丑陋的一面曝出来,这会让她觉得不堪。
纵然他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无论是精神还是上都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但她心底的那份自卑其实一直都在。
她知道旁人在背地里是怎么说自己的,那些话不也都是乱说,有部分是事实。包括表姐明里暗里讽刺自己的那些话说的也没错,自己这样的身份站在这个男人身边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一落地,麻雀终究还是麻雀,成不了那凤凰。
也许是触景伤情,她忽然想起了阮玉洁,像她那种阮家二小姐的身份站在韩慕年的身边才是众人所能接受的吧?
她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抽离,脑门上突然被人结结实实的弹了个脑崩儿,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哎呦”了一声。
“问你话呢,想什么呢?”韩慕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白皙的额头被自己弹到的地方立刻红了一片,心忽然就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放缓了语调,“疼?”
“嗯……”时暖暖点了点头,抿着小嘴,眉间的褶皱透露出她的小脾气。
“活该,问你话也不回答。”韩慕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揉着她额头的手的力道还是又放轻了一些。
不知道是他掌心的温度太过于灼热还是别的原因,等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露出的就是时暖暖那张染着红晕的小脸。
“还疼么?”韩慕年看着她游离躲闪的目光,眸中笑意浅浅。
“不……不疼了……”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女孩子独有的一丝娇羞。
看着她羞红的脸蛋,韩慕年心情渐好,无声的勾了勾唇,但是很快就收敛了笑意,板着脸再次问道:“那想好了吗?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
知道男人这次是来真的,时暖暖无奈,只能把郑诗晴打电话告诉自己家里要拆迁的来龙去脉简略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她省略了某一些不必要的话。
听完,韩慕年神色未变,垂眸看着她:“所以,就这么一点小事让你愁眉不展,却连我也不打算说,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琅晖那个小子?”
时暖暖的手指不安的拧着衣角,眼睛盯着脚尖不敢抬头看他,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透露着她内心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