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跟几人都不熟，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而且她个人认为，在没有顾衍在场的情况下，许婷和林洁雅对她都不算特别友好。

山上没电，也是因为来了客人，农家才用蜡烛照明，平时都用盏油灯或者灶膛火。

小青借着微弱的火光，把身上和鞋上的泥收拾一下，简单地洗个脸，就听见顾衍在农舍外面叫她。

小青走出去，顾衍便说：“叫她们过去吃饭。”

李胖、吴老鬼、顾衍、宁涛、曾维奇住在一家，顾衍花了钱，那户农家人，九点钟开火做了晚饭，农家用自种的茄子、豆角、土豆、辣椒、蒜苗，过年留下来的老南瓜做了菜，炒了老腊肉，炖了两只鸡，还有两大盘鸡蛋和用自家腌的酸菜煮了塘里的两尾泉水鱼。

从农舍那对老夫妻和年青夫妻笑得那么灿烂的脸，小青怀疑顾衍肯定给钱了，有时候小青都挺心疼顾衍的钱包，似乎被挺多人惦记着。

一天没正经吃东西，比平时多耗了几倍的体力，又这么环保的食物，于是这一餐大家吃得相当给力，几乎都是边说着好吃，边不停筷子地消灭得一干二净，最后连汤汁都没剩。

罗海、顾远山、曾维奇和顾衍觉得美味，这种原汁原味的山里菜，是他们这种城里娃很少能吃到的，而安南县城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乡下或山里的亲戚，亲戚逢年过节会送点自家田里种的、养的或山上摘的东西，他们喜欢是因为真的饿了。

如果不是各种不方便，没水没电，还有个头硕大的蚊子和虫子，顾衍还挺喜欢深山里的，上半夜有蛙叫、虫鸣，还觉得聒噪，下半夜这些都消失了，真的是安静得舒服。

安南县的夏天就不算太热，山里比山下凉快，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下半夜必须盖被子。

早晨，农家那对年青的夫妻一起床，顾衍就醒了，这才发现一夜在李胖的呼噜声中，自己居然觉得安静，顾衍笑了笑，躺在床上听了会日语，才懒懒地起来。

走到屋外，夜里下了雾，这会儿还早，雾还没散，农舍、田地、小路都笼在雾中，跟仙境一般。

那对年轻的夫妻昨天和顾衍打过交道，知道是个爽快的金主，委了他们做昨天的晚饭和今早的早饭，便给他打了热水。

顾衍洗漱完，看看自己那双阿迪，虽然昨天晚上，小青借着灶膛火帮他清洗了一番，这会儿看着还是脏。

顾衍和那对年轻的夫妻又订了今天的中饭，才沿着小道往泉水流出来的地方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两头吃草的牛，然后在那清澈得看得见草的泉水中看到了几团牛粪，再看看位置，居然是上游，想想昨天他们吃的饭菜和洗漱的水，顾衍差点没吐，不过他很快看见那个年轻的男人，在上游泉水出口的地方挑水，才松口气，不过回想起刚到山上，苟结巴他们煮方便面的水，暗自庆幸自己嫌弃没吃。

顾衍正要继续往前走，忽听见许婷的声音：“顾衍，你起这么早！”

然后顾衍在薄雾仙境中看见许婷走了过来，顾衍礼貌地嗯了一声，女生和男生还是有区别的，昨天一折腾，大家都折腾得跟个泥猴子一样，累极是倒头就睡，如果不是小青，顾衍都不知道自己鞋上的泥，裤子上的泥会不会被清掉，而许婷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连头发都和昨天出发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