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心中一惊,她方才所言半点没有提及姜如笙,怎么傅说一张口便将她心头中的事说了出来,“你如何知晓姜妃?”
“那日姜妃出血,草药师瞧不出半分迹象,最后只得求助于神明,可娘娘应该记得的,婆婆曾经与娘娘说过,神明之事只是精神,决不会见血。”傅说这样说着,便转头看向妇好,“婆婆不会错的,那便是姜妃有问题了。”
这些话自然是婆婆讲与妇好,妇好与傅说闲聊的时候说与他听的,只是她从不在这上头尽心,自然不会记得。
傅说道,“姜妃的吃食不会假以人手,纵然果真有中毒,草药师也不可能瞧不出来,可若是姜妃自己身上的病症,却难保不会对腹中的龙子有影响,我是大王的信臣,此事自然不敢马虎,便派人略查了些旧时与姜妃相识的人。”
陡然间这话题竟如此沉重起来,妇好只觉得不该叫傅说陷入这宫中的泥淖中,姜如笙的事她决意要自己处理,便有意与傅说扯开话题,妇好道,“难得你我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便不要再说宫中的事,方才谈及省心,我比之于司马家的那个小枳如何?饶是小嫮再任性些,也是不会爬过墙头自己跑了的。”
傅说便转身面对着她道,“臣以为不尽然,一来,娘娘不是不会跑,是因为若是娘娘跑了,子赏将军派出侍从满城搜寻,定然会找到娘娘,子家自有家规,娘娘免不了一顿惩罚;二来,臣记得空山四处草木,并没有可以叫娘娘攀上爬下的墙头。”
妇好双手负在身后,嘟着嘴侧脸微扬瞧着他,被他这般堵得说不出话,面上却仍满是不服气,“如今有那小丫头陪着你了,傅府中总是也不闷了,傅先生好才华,倘若果真能教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当真是殷商的福气。”
傅说笑道,“可顽劣的总是多一些。”
妇好道,“傅先生一向最会教导顽劣性情的孩子,总能有办法。”
傅说望着她沉沉叹一口气,道,“小枳那孩子是因为见到我画的女子戎装图,才决意着一定要学习功夫,当殷商的女将军,由此可见,并非所有的孩子傅说都能教得好,倘若此番那孩子遭遇什么不测,那便是间接害了她的命。”
妇好望着他的眼眸清亮如水,道,“不会的,傅先生这样关怀,那丫头定然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