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道,“那寡人问你,阙楼带着毒物进了囚禁小厮处作何?”
明色正色,勾起一抹冷笑,“身带毒物,自然是为了杀人。”
武丁道,“为何杀人?”
“自然是想着将那污蔑臣妾的人处以极刑,为臣妾出气。”明色倒也坦然,眼眸翻涌着冰与火的炽热与寒凉,瞧不出半点虚心。
武丁笑道,“那人尚未招出半点幕后之人,王后怎么就断定他定是要陷害你?”
明色道,“大王,其余不说,可此时臣妾心明倘若他一旦开口,满口污秽所泼的脏水定是朝着臣妾而来,如今不知何人将他杀了,倒是帮着臣妾除了这毒瘤,果真知晓是谁,臣妾真想当面谢过。”后一句说得实在寒凉,听着似是从牙缝中森然冒出来的冷意,实
在不像是真心报答。
武丁仍是那般不紧不缓,一手捏起案上正正温度的洗梧茶品茗一口道,“王后实在好口才,分明一出杀人灭口,却被王后生生转了矛头。”
“大王应当明了,倘若那人果真是阙楼所杀,那必定是坐实了臣妾杀人灭口的证据,可那人不是阙楼杀的,否然大王也不会给臣妾一个机会站在这里。”她说得笃定,妇好心惊明色竟有这般坐于前不崩的气魄。
武丁闻言挽唇一笑,妇好便看得出,他当真是知道的。
“阙楼身上的毒物是一盒精心调制的毒药膏,想来应是想借着为小厮疗伤的名义涂在他伤口上,可侍从将他捉住的时候,那药膏还分毫未动,并无半点用过的痕迹,加之他身上搜不出其他毒物,寡人心中不解,便将王后叫来一谈。”
明色道,“大王圣明,臣妾身在水深火热,历来一向跋扈后宫中与臣妾为敌的不在少数,如今有人落井
下石,本以为能置臣妾于死地,却没成想竟给了臣妾天大的机会,一切,幸得大王圣明。”
武丁手上的茶盏冷然一掼,重重落在案上,妇好吓了一跳,却见武丁冷眸微眯,“那勾结羌国之事,王后应该也能给寡人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