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楼道,“喜脉迹象将消失,而留下的药毒会侵入蘅妃娘娘羸弱憔悴的肌理,恐怕今后再难生育。”
那人的声音姿势之中听不得一丝波澜,只是一句一句回答明色的问题,仿若刚才开口而言之事与他并无半分干系,那平静冷血的声线却叫重瓷听得刹那间止
住了呼吸。
她竟端坐在此地听得了如此惊天的秘密。
明色余光瞥向脸色惨白的重瓷,便扬了扬手,与阙楼道,“你先下去吧,时刻注意着蘅妃动向即可。”
“喏。”
那抹扎眼的白色仿若来时一般无声无息走了,堂而皇之得融进外边晴空万里之中在重瓷眼中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污,她尚且来不及将深深提起的一口气呼出来便被明色一声轻唤吓得险些翻了桌案。
明色许久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冷艳的眉瞳望向她缓声道,“现下重美人应是明白蘅妃是如何有孕的了。”
自然不是真的有孕了,是阙楼用药物变了蘅庭原本的脉象罢了,所谓喜脉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竹篮打水而已。
重瓷这才醒悟过来,明色是有意将她堂而皇之安放在此,有意与阙楼说与那些话不过是要她亲眼看得亲耳听得由来罢了,她望向明色,饶是极力控制着眼瞳却仍是止不住颤抖,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今日之前她还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如今不知不觉间成了知晓此事的局中人,重家是子家旁支末梢的小门小户,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她从来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明色执起案前清净的茶水,小口饮罢,缥缈道了一声,“怕了?”
重瓷竭力忍着慌乱道,“妾身不甚知晓娘娘何意。”
明色嘴角生花,莞尔一笑绝代风华,“重美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本宫以为与聪明人说话应是开诚布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