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维持着季东楼走时的姿势,静静的坐在床榻角落。
这里看起来太干净了点,与外边的飞沙走石有些不大一样,也与她不大一样。
“二殿下。”
见着季东楼撩开帘子进来,沈岁厄怯生生的出声。
“嗯?”
季东楼看了一眼沈岁厄,又看了一眼自个儿,索性从沈暮卿那里借了个侍女给沈岁厄洗漱。
借了人的太子沈暮卿暗地里没什么仪态的对天翻了个白眼,让人续上新茶。
沈岁厄一直脏兮兮的,是以季东楼倒是没对洗白白之后的沈岁厄有什么期待,见着那张洗净的小脸,竟然意外的觉着好看。
季暮卿来时也没想到季东楼还拖着个孩子,是以此刻沈岁厄正裹着侍女萼梅的衣裳,看着她坐在绣凳上改季东楼的袍子。
季东楼看了眼沈岁厄白皙的小脸,又看了一眼萼梅手中的袍子,想着自个儿一次都没有穿过,便要改了穿在沈岁厄身上,心痛的转过身去,对着新绘好的地图陷入沉思。
当时在沈家村的人除了那个叫沈阿才的,当真是一个活口都没有,而那个沈阿才…
“岁厄,我若是将阿才交给你处置,你当如何?”
“我…可以吗?”
突然被点名的沈岁厄有些错愕,眼睛从萼梅那双极其好看的手上挪开,望着季东楼的后背。
“当然。”
“那…那我想要一根棍子…”
沈岁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很快季东楼便知道这姑娘要棍子做什么了——
她穿着新衣裳,有些怯生生的提着棍子恶狠狠的将阿才一通胖揍,最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笑了。
季暮卿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眸底愈发的厌恶。
“我,我又将衣裳弄脏了。”
重新洗漱罢,沈岁厄有些歉疚的低下头,萼梅见状,又改了一件季东楼的袍子。
“脏了洗便是了。”
将衣裳给沈岁厄穿好,萼梅笑了笑。
“衣裳有些大了。”
沈岁厄红着脸,不自在的摸摸腰,捏捏袖子,云纹在指尖划过,有些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