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
要不是雀生和香君还在一旁看着,她非得冲过去把季云霰丢开不可,哼!
“姐,火气别这么大,你好容易回来,风|尘仆仆的,不如先与姐夫去洗漱一番,知晓你们今日就到,我早便让人在厨房备下午膳,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雀生愣了片刻,才有些笨拙的说着,让奶娘去接。
季东楼知晓雀生确实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便也并未放在心上,将孩子交给奶娘之后便拉着有几分气鼓鼓的沈岁厄去收拾。
“我身上哪里风|尘仆仆了?”
沈岁厄可不满意她弟弟这么说她了,一进房门便小声嘟囔着,但到底还是依言收拾了身碧色衣衫乖乖换上。
“你不风|尘仆仆,你只是黑。”
季东楼将沈岁厄丢出来的衣衫一一收拾好搁在一旁,正调侃着,眼前蓦地一黑,紧接着便是一股异常熟悉的体香扑鼻,他有些无奈的关了窗户,转过折屏去,正要说上两句,便见着这姑娘遮遮掩掩的躲在屏风后头。
“你才黑,你都不告诉我。”
沈岁厄委屈巴巴的说着,从屏风的另一旁探出小脑袋瓜来,又是气鼓鼓的,又是古灵精怪的模样,哪有半分人前娴淑的样子。
“告诉你做什么?黑不黑的都一样好看。”
季东楼的目光落在沈岁厄露在屏风外边的削肩之上,面上的神情晦暗了几分,但想着外边还有几个小屁孩,季东楼便也就歇了心思,拿着手中的亵|衣往屏风后头去,让沈岁厄继续换衣服,不曾想这亵|衣里边却是调出一只颜色陈旧的香囊。
“这是什么?”
“没什么。”
沈岁厄捂着衣衫跑来就要夺,季东楼一个错步,离沈岁厄远了些,缓缓打开香囊,便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从香囊里边传来。
“你去见过那道士?”
季东楼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沈岁厄,沈岁厄瑟缩了一番,旋即不知想着了什么,点了点头。
“不是怕他吗?”
“我看他有话说,便去了。”
“他于我而言,不过是沉沙埋水,至于眼泪,我早在他第一次死的时候,便哭干了。”
季东楼这般说着,见沈岁厄似懂非懂,只是抬手刮
了刮她的鼻子,揉了揉她那挽好的发。
“进去罢,不是想他的紧吗?”
季东楼反握住沈岁厄的手,沈岁厄微微一愣,旋即会心一笑。
庭院之中,雀生正一个头两个大的一手抱着安静的季云霰,另一只手停在香君的头顶。
“你莫哭了,再哭,你娘亲也是回不来的。”
雀生本便因照顾季云霰而时常会感到头晕眼花的无助,他一向少睡眠,不曾想季云霰比他还能折腾,睡一会儿便开始打滚,分明会简单的说一两个字,偏生成日里咿咿呀呀的,让人不知晓这小兔崽子到底在言语些什么。
本便手忙脚乱,他就不该多事的将沈阿才与香君捡回来。
季云霰不爱哭,从前香君也是个颇为懂事好照顾的姑娘,如今却不知是怎地,成日里哭个没完没了,季云霰坐在雀生怀里边看吃着手,余光瞥见沈岁厄与季东楼,便咿咿呀呀的叫,沈岁厄横了季云霰一眼,见
他依旧是白白胖胖的,便忍不住上前去想要抱他一下。
不曾想季云霰本是安静的很,见了沈岁厄反倒是哇的一声哭出来。
“嘿嘿怕。”
季云霰口齿不清的往雀生怀中钻,雀生本便心烦意乱,见状,颇为不耐烦的抬头来,想看看是哪个讨厌鬼把他的宝贝外甥给惹哭了,这一抬头,便惊愕的张着嘴。
“你是我姐?”
“不然?”
沈岁厄面上冷了下来,没太明白雀生为什么这般惊愕,季东楼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忍着笑在沈岁厄身旁摇头,示意雀生不要声张。
然而雀生却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加上季云霰又在哇哇的哭个不停,脱口便道:
“你好黑啊。”
“不会罢?”
沈岁厄不太相信,结果回了主卧往锡镜里边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