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谦德才到雍州之时,这地方的士兵们是几人共用一把武器,所幸是外敌皆惧于那位三百年前力挽狂澜的仙人,并不曾真正的入侵,只是时不时的骚扰试探。
他这些年来驻扎边境,一则是不愿回帝都,二则是在提防着这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人,同时暗中收购武器。
就在去年,寒山铁器行的少东家曾在帝都现身,后来又有探子曾在淮州瞧见,这才有了他数次离开雍州城,乔装去往淮州之事。
同时周数于他而言有恩,又是他的老上司,每每到了淮州,便少不得要去祭拜吊唁一番。
这一年来,他已是习惯了。
“可以,当然可以…只听闻这寒山铁器行的少东家是淮州人氏,怎的会突然出现在雍州城?”
左谦德自然是不解,按照传闻,这位寒山的少东家神秘的很,又是个无欲无求的,虽说寒山能够打造出
大批量的武器,却也范不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特意来雍州城寻他做生意。
找他能够做什么生意?这生意的内容不言而喻了。
“只是云游到此。”
沈岁厄有些讪讪,捧着糕点吃了两口,便听左谦德问寒山的少东家与她是什么关系。
“那是外子。”
天色仍是阴沉沉的,下人已是收拾好了钓鱼竿以及其他东西,正等着沈岁厄启程上马车。
“看这天色,估摸着又要下雨,烦请夫人留个地址,等我回府之后沐浴更衣,再来登门拜访。”
左谦德说的谦逊,朝着沈岁厄拱了拱手,得了沈岁厄的应答,便起身上马,往远处而去。
左谦德是冒雨赶路,便是遇见沈岁厄之时天已是放晴了许久,却也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雨腥味,若是无事,便是没有圣旨离开雍州,也没必要这般急着赶回去,除非是燕无行曾写了密信给他,告知了季东楼在雍州等他。
想到这个可能,沈岁厄心里边有些复杂。
燕无行是季东楼的护卫,季东楼于他而言,有救命之恩,也有许以重任之义。
他不过是才离开帝都半载,转眼便有了新的需要忠诚的人,这种事不论搁在谁身上,都会觉着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