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绕(3)
“东楼哥哥便当真是不思虑帝都的事吗?”
两人走出寺庙的范围,沈岁厄才开口。
“这当然是真的。”
季东楼直言不讳,他与沈岁厄呆在一起之时,惯是坦诚。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你当真放得下?”
昨夜睡前沈岁厄看了季东楼写往帝都的信,竟是让内卫中人将钦宇帝还活着的事传扬出去。
便是远在云州,便是整日里陪着她,这人居然还是有时间以及精力去做旁的事,沈岁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放不下,钦宇帝这般待我…我应当是与你说过,我到底是不甘的。”
“我的性命是他给的,这万里河山我可以不要,但他待我这般薄情,我却也觉着不能忍受。”
时年大梁朝之人皆以孝道为教,便是过生,除却整
十年的大过,平素里过生日,不仅要焚香沐浴斋戒,还要上敬父母,这些年季东楼也做过十数次,只周太后闭门不见他。
季东楼面上有些黯然,淡色的唇角微微下撇。
“你莫不高兴了。”
沈岁厄叹了口气,本是想说你看我,我连父母的面都未曾见过,可季东楼这样的父母,见过了又能如何?
“确实。”
季东楼很快便收拾了心情,知晓沈岁厄昨日是瞧着了点什么,便道:
“帝都之事,我不可能便这般撒手的,能坐上那个位置,虽说我已是得偿所愿,坐着那位置也确实难受又忙得慌,但也不应当是如此禅位,如此离开的。”
帝后死于南巡路上,委实是过于憋屈了。
历史之上,关于他与沈岁厄的,估摸着也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了。
“你当如何?”
“我有些茫然,帝王家的人便不是人了吗?”
“帝王家的人当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