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是说,我是来杀人的,你会作何感想?”
“东楼哥哥若是要取法华寺住持的性命,大可不必亲自前来,交由旁人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不信。”
沈岁厄又啃了个糕点,才让收拾了继续上路。
“听闻淮王将淮王妃的骨灰迁到了法华寺中,东楼哥哥今日应当是来会淮王的。”
天光正好,微风拂面。
沈岁厄走了片刻,便起了薄汗。
当日沈岁厄在法华寺的住处仍是一点没变,卸下排门的木板,便能感觉到山风自下往上蹿,风中带着些许桃花香,秾艳又迤逦。
让沈岁厄有一种佛非佛,沾染了几分俗尘的错觉。
“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今日来此,确实是为了见他。”
“我总觉着你与我之间,最近总是隔了什么。”
季东楼这般说着,从沈岁厄身后将她搂住,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与她一并望着窗外的景色。
“没有啦。”
沈岁厄有些讪讪,她心中藏了事,总是表现在眼中,季东楼向来关注她,自然是瞒不过他的。
“还想骗我,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我每日都在一起,亲密无间,你又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的,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可是还在生气?”
季东楼压低了声音,沈岁厄微微一愣,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东楼哥哥每日都将我哄得找不着北。”
“不知道,总觉着你心里头憋着什么事,整日里可怜兮兮的,怪让人怜惜的。”
季东楼压了压自个儿的下巴,缓缓闭上眼。
他好好的与沈岁厄说了一会儿话,与她一并用过膳,见她困得不行,又哄睡了人,才堪堪离开房栊,往佛塔而去。
这法华寺最高的建筑还要属地藏佛塔,九层佛塔之上,季暮卿有些孤寂的对月独酌,季东楼披了一襟霜拾阶而上,一眼便见着了背对着他的季暮卿。
“兄长。”
季暮卿站在楼梯口沉吟了片刻,才这般出口。
他仍然记着幼时季暮卿待他的好,也仍然记着这些年他与季暮卿之间的针锋麦芒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