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成于季东楼而言,是个算得上重要的人,这些年来他屡屡挑战季东楼的底线,季东楼却并未对他下手,便是因为要想再找着一个长得差不多的替身,委实是有些难。
“找着了,属下查过各个城中鸽房的记录,季思成是往雍州去了。”
“他也想借助左谦德的力量吗?”季东楼喃喃着,见沈岁厄吃完了手中的糕点,便端了茶递给她,“也怪当日跟着他的影卫暴露了踪迹,不然他也不会有所察觉,远遁而去。”
季思成身为季东楼的替身,实则也还算是自由,季东楼从来不会限制他的动作,只是暗中让影卫跟着。
季思成也并不是个蠢人,出门从不会暴露他的真面目,只有在必要之时才会露上那么一两面。
“只可惜左谦德已是下定决心永不入帝都…这事不好交由影卫去做,阿才啊,这次便麻烦你,让人走一趟雍州了。”
季东楼说着,目光落在沈阿才面上。
沈岁厄端着茶杯饮了口茶,面上没什么表情。
心中也只道:若是沈阿才找回记忆,知晓他之所以如今不阴不阳的,便是季东楼的手笔,不知会作何感
想?
沈岁厄叹了口气,沈阿才已是领命离开。
“沈阿才身为伏龙会的会长,要想得知什么消息,自然容易的很,你这般的信任他,便不怕他别有居心吗?”
搁下手中的茶杯,沈岁厄面上正色了几分,便见季东楼将自个儿的身子倚在椅子上边,淡淡的道:
“他的前两位主子皆是受他背叛…但那又如何?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你救了他的命。”
“我救他,是因为我曾受过他的恩惠。”
沈岁厄垂下眼睑,况且沈阿才与她一般,同是饮过忘忧,那么她过往在沈家村的悲惨经历,便再无人知晓了。
“他是个好人,在我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好好的活着。”
正如同她连同身心一起许给了眼前这人,最开始的目的,除了想与季东楼亲近之外,也是有几分依附之味。
虽说故事美丽,但用心何其卑劣?
不言而喻。
沈阿才在门外听了片刻,转身离开。
麻雀寻不着了,香君急的快要哭出来,在这青舍之中寻了半日,将青舍里边护院使唤的晕头转向,也依旧是未能瞧见那小东西的身影。
“你不必寻了,它想必已是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