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21）

沈阿才没想过莫奉雪在知晓自个儿是个太监，不能人道之后，待他反倒是主动了些…

他甚至也有些不能理解，虽说莫奉雪接近他是别有居心，但那双眸子里透着的情愫，却是极难掩藏的。

莫奉雪又像极了一个他已是忘却了的人，因而沈阿才倒是时常请莫奉雪饮酒。

“沈公子便不好奇，为何我成日里厮混于酒肆之中，我家中之人便不曾多问一句？”

这日雪晴，莫奉雪喝得有些多了，扶着瓶中的梅枝，拿侧脸对着沈阿才。

沈阿才捧着茶杯，含笑的面上神情有些僵了，莫奉雪瞧着沈阿才一脸等待被凌迟的模样，心中便泛起了一阵心疼，只这话现下不说，他迟早也是要知晓的。

“我好奇，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的好。”

沈阿才早便知晓了个明明白白，但此时还是要拿捏一下的，不好明言。

“为何不让我告诉你？”

莫奉雪微微一愣，将手从花瓶之上挪开，一瓣梅花落在她的掌心，她合了手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留一点神秘感，或许会好些。”

沈阿才看着莫奉雪握住那一瓣梅，低头饮了口茶。

来酒馆喝茶的，他还是头一个，但跑堂的伙计没说什么，只特意跑出酒馆去买了些茶点给沈阿才。

“看来你从前便常来这里。”

莫奉雪盯着伙计送来的茶点看了片刻，如此说道。

“此处离绸布庄近，逢年过节的，难免会照顾这间酒馆的生意。”

沈阿才没多说什么，只莫奉雪醉醺醺的离开之后，掌柜又问他，是否是对这姑娘有意思。

“初见之时，确实有。”

沈阿才没否认，只后来发觉所谓的欢喜，不过是将一个人当作了另一个人的替身，便歇了这份心思。

何必要去耽误一个好姑娘的一生。

“周姑娘的事情确实是种遗憾，但人生的路还长，总是要往前看的，何必再沉溺于过去。”

掌柜叹了口气，沈阿才极力想要去找回过去的记忆，但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便是经由旁人口中所述，拼凑出那人的全部模样，也让人觉得虚无缥缈。

“我为何会失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