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1）

季东楼走了没多久，沈岁厄便醒了，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季东楼回来之时，便见着沈岁厄红着一双眼对着蜡烛发呆。

“怎么了？一会儿不见我，哭了？”

换上室内穿的软鞋，一抬头，季东楼便瞧着托着下巴的沈岁厄，眼圈红红的，不知是怎么了。

“呸。”

沈岁厄呸了一声，见着季东楼凑近，还是张开双臂，一把将季东楼熊抱住。

“我听太后说，你怕黑，她怎么知晓的？”

季东楼拍了一把沈岁厄的后背，这姑娘树袋熊似的，想将她一把扔在地上，又舍不得。

“不知道。”

沈岁厄茫然的摇了摇头，偏着脑袋说。

她确实是怕黑的，不论是四年以前，还是如今。

黑夜给她的感觉总是冷、森然，因而当年季东楼出兵剿匪，沈岁厄都不知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尾随着季东楼走了那么远的距离。

“方才不是困了吗？怎的又不睡了？”

“太后找着了吗？”

沈岁厄没回答，只松开了人，起身去为季东楼倒了杯水润喉。

“找着了，方才已是送回佛堂了。”

提及太后，季东楼的面上有些复杂。

“找着便好，这大半夜的，也怪让人担心的。”

听闻太后找着了，沈岁厄松了口气，虽是觉着怪怪的，但因着太困，便也没觉着到底有哪里不对了，只让季东楼陪着翻了会儿花绳，便倚在季东楼怀中睡去了。

直到次日清晨，沈岁厄睡醒之时，才猛然从榻上坐起，想起来昨夜她让影卫副阁司出去寻人，却是寻到半夜，季东楼都回来了，副阁司还未回来。

想到这里，她忙蹦跶起来，然而还未让人去查，影卫司的人便上报来了。

影卫副阁司昨夜死了，尸体被发现于青舍的房顶上，今早青舍已是被封锁。

沈岁厄打了个冷颤，道：“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