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才想了片刻,还是将这话说出来了,他鼓足勇气,仍是不敢抬头看周太后。
周太后闻言,静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你如何看待哀家与陛下的关系?”
“太后与陛下之间…自然是母子关系。”
“你知晓哀家要问的不是这个。”
“太后若是想修复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最紧要的,还是要从皇后入手。”
沈阿才闻言,淡淡一笑,感觉着自个儿面皮上的热量下去了,才从容几分。
只沈阿才到底是没有明白,往日里这太后的一腔雄心壮志究竟都去了哪里,从前他也听闻了周太后待皇后亲厚,却从未听闻过周太后对那位私底下名声不太好听的帝王,有过什么宠爱。
这个中缘由大约是与伏龙会的成立、和早年太后娘娘与钦宇帝之间的恩怨了,但与沈阿才无关,他也不爱打听这些过往——
且当年知道那些事情的宫人,也都早已去了,便是他想知晓些什么,也不太可能了。
“可她…”
听到沈岁厄的名字,周太后并不意外,只是眸中多了一丝不情愿。
沈岁厄折梅送来的时机不太对,便是沈岁厄当真是
什么想法都没有,也足够周太后膈应好久了。
毕竟周太后活了这么多年,可没几个人送过她什么意有所指的东西。
沈阿才说的这事,周太后不是不知晓的,但沈岁厄才对她做下那样的事情,她又怎可能会向沈岁厄低头?
“这事也并不难,太后您毕竟是长辈,只需暗示一番,相信皇后娘娘应当是能明白的。”沈阿才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这活揽在自个儿身上。
不知为何,他对这位奇怪的皇后总是怀着一种奇怪的念想。
像是惭愧,也像是内疚,至于为什么,他却是不得而知了,只每次听人提及她的事,便觉着自个儿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