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更多的便是心疼罢。
“实则,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没必要隐瞒那样久,何况书里说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沈岁厄记得,不知是谁说过,当年的澹台霜行,也曾与太祖皇帝有过一段情,因爱生恨,情有可原,这事便是搁在多年前的沈岁厄眼中,也…也许,也并未改变她对季东楼的欢喜罢?
季东楼将沈岁厄带回流溯台没多久,她的身份便被钦宇帝对外公开了,那会儿为了避嫌,周太后还曾想过将她带到佛堂里去——
那大约也是周太后在生下季东楼之后的多年里,头一次对季东楼有明显的偏颇罢?
也正因如此,有些事情,那时候的季东楼并未来得及做,因而不让她出宫,除却防止她接触到裴念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为着如此。
而彼时初到陌生地方的沈岁厄,却是没有想那样多
的,她只是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在季东楼并不丰满的羽翼之下打量着这新奇的世界。
季东楼对她,从来便是很好的。
“万一…是真的呢?”
季东楼有些迟疑的说着,仍旧是抱紧了这人。
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多年处心积虑所堆垒的心墙崩塌,他再不知不觉之中变得脆弱无比,只需一根轻微的羽毛,便能够将他那紧绷的神经击溃。
“我记得东楼哥哥也曾许了我一件事。”
沈岁厄小声的说着,季东楼抿着唇,想不起来自个儿到底许了沈岁厄什么,自个儿却没有做到的事了。
“东楼哥哥也曾许过一次我乘人之危的机会。”
这事并未过去太久,然而成日里边忙碌,季东楼早便不记得了,此刻听来,不由的紧了紧怀抱,感觉着怀中人与他拉开距离,虽是不愿撒手,却还是让她离开。
沈岁厄笑了笑,手指略带挑|逗的划过了季东楼的胸膛,自个儿捧了书去窗前坐着。
在茶花水牢三年,沈岁厄从未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雪景。
沈家村的回忆里边,那些皑皑白雪虽然好看,却也未免寒冷严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