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昼短（1）

沈岁厄似懂非懂的点头，瞧着季东楼抬手就要抽去她怀中的枕头，忍不住用力抱紧了。

“也罢，你想留着，便留着罢。”

季东楼扯了扯，没扯动，瞧着沈岁厄抱的紧了，便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甚是宠溺的说着，朱嬷嬷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二人的互动，见季东楼余光瞥来，忙垂下头。

这宫中所有人都知晓，这位皇后有些隐疾，不喜太多人盯着她瞧，而这位帝王又似护犊子似的护着这皇后…

季东楼深深的看了一眼仍是瞌目入睡的周太后，只让太医好好的料理，便带着沈岁厄离开。

季东楼与沈岁厄离开房栊之后，周太后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眸色平静的望着床帐上边绘的玄鸟。

“娘娘醒了。”

朱嬷嬷并不意外，她实则早便看出周太后醒了，只是周太后不愿醒，她自然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奶娘，你说…我跳进池中，为何没有被水淹死？”

周太后如此问罢，又缓缓课上双眸。

“那池子里的水太浅了，淹不死人。”

朱嬷嬷叹了一口气，又道：“从帝后的举措看来，那枕头并非好物，沈阿才居心不良。”

“可东西已然着人交给他了。”

周太后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想起沈阿才，也惦念那她只睡了一|夜的枕头。

“派人早些将他除了，伏龙会便是消弭于世间，也不能为他所用。”

“岁厄。”

离开佛堂的路上，季东楼忽然间唤了沈岁厄一声。

沈岁厄抱着枕头，知晓季东楼想说什么，于是反问道：“东楼哥哥可是觉着这枕头不详？”

季东楼点了点头，将牵着沈岁厄的手握得紧了些。

“那东楼哥哥觉着我是不祥之人吗？”

“从小，沈家村之人便觉着我是个灾星，觉着我不详…若不是东楼哥哥，只怕我活不到现在。”

“既然东楼哥哥不觉着我是灾星，便知晓事物并没有绝对性，旁人觉着它不详，它若是真不详，便不会被老国师珍藏着许多年了。”

沈岁厄说着，只觉着自个儿的手心里有些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