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已死之人，因而要他死，实在是威胁不了他，但娘娘啊…您觉着这天底下，陛下最在乎什

么呢？”

老国师说话之时老神在在，沈岁厄愣了愣，她没想到这问题，事实上她与季东楼生活在一起，也并未见过他对什么东西表现的过于在乎。

“我不知道。”

沈岁厄缓缓摇头，将目光望向碧栖台的方向——

虽然这地方并不能见到碧栖台的真容。

老国师见着沈岁厄这般，也并不戳破，只回身去拿了个枕头递给沈岁厄。

“这是还梦枕，你夜里枕着这枕头睡觉，总能想起什么的。”

沈岁厄盯着自个儿手中那雕镂着茶花的玉枕，有些狐疑的道谢。

“裴念笙虽说是夺得国师之位，且受了钦宇帝的承认，但这钦天监中到底有什么，这些东西要怎么用，他却是不知晓的，他只知晓忘忧没有解药…”

老国师笑了笑，沈岁厄拿了枕头回房栊。

这房栊是先前裴念笙的居所，得了影卫的信息，沈岁厄自是知晓这房栊之中的暗门在哪里，只虽说她是听影卫说起过，裴念笙将她母亲的牌位与他父母的放在一起，但见到之时，难免还是会觉着吃惊。

一般来说，若非是好到同穿一件衣裳，同睡一张床的地步，等闲人是不会将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的牌位供在家中的，这对旁人来说是一种诅咒，对自个儿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岁厄燃了香，将这三座牌位都摆了摆，在这间暗室之中待了片刻，竟是抱着枕头睡熟了——

她一贯的生活规律，便是随着茶花水牢之中的潮涨潮落痛醒与睡过去，出得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季东楼也并未强求她改变，只让她吃饱了睡，睡饱了再继续吃。

这几日在钦天监中，老国师却觉着她这般不好，严格规定了她的饮食起居，因而沈岁厄总觉着自个儿随时都能睡着。

等再次醒来之时，却已是子夜，她捧着枕头出暗室之时，瞧着灯下有人在翻看书籍。

沈岁厄有些恍惚的觉着自个儿可能是做了一场梦，然而这屋中的摆设未免太过于陌生了。

“东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