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沈岁厄面前。
然而沈阿才与沈岁厄,注定了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
因而,沈阿才实则也不需要什么护卫,更何况是一个喜欢喝酒的护卫。
周雯将手按在门上,用力又收力,终于是没有将那扇大门推开。
房栊之中的沈阿才渐渐有了鼾声,周雯站了片刻之后便转身回房了。
次日沈阿才直睡到日晒三杆,直到有探子来报另有一批人马赶来,才被迫从床上起来,懒洋洋的伸着双臂打着哈欠,对着周雯笑了笑。
周雯回以微笑,只她并不知道沈阿才装了一|夜睡,也没有瞧着周雯进门来行刺他,或者是坦白一些什么。
在周雯放飞那只信鸽之时,沈阿才便瞧了个正着,他是何等心思灵敏之人,很快便猜到个大概,偏生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房中,写了封可以算得上是遗言的信搁在桌上,自个儿多吃了几盏茶,寻思着自个儿便是死后,也得好好儿的让这没良心的女人自责几番,让她带着惭愧继续活着。
沈阿才没想过要反抗的,回顾他这一生,也并未发生过几样让人值得珍藏与回忆的过去,因而活着与
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活着,他要周旋于各种势力之中,夹缝求生,死了,也许还算得上是安宁。
算得上是求仁得仁。
然而,他熬着一双黑眼圈等了一|夜,周雯终是没能推开那扇门,轻手轻脚的走在他床前。
等到瞧着天光放亮,他才叹了口气,将那封信搁在燃了一|夜,眼看便要到尽头的蜡烛之上。
“可有知道领头的是什么人?”
“是淮王殿下。”
那探子看了一眼沈阿才的脸色,知晓这人面白无须,声线阴柔,是个去了势的,但实则当他在看旁人的时候,极少会有人将他与那些个不阴不阳的太监想在一起,更何况这人看着颇有几分气度。
但此刻沈阿才的心虚却是落于那探子的眼中,让他暗暗觉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