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逢变（7）

只这城外又岂是城内传言的那般太平。

匪寇虽除，起义军却依然还在，燕无行帝都复命，这述职述的却不是叛贼当诛，因而很快便被人抓了起来。

沈阿才听过缘由，缓缓咬了一口五仁月饼，让人将绑来的人都关进柴房，喃喃道：“正愁着以天降异象，神明发怒为名未免太过于虚无缥缈，难叫人信服，而今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可是…可是你不是心悦于皇后娘娘吗？”

周雯终于还是将自个儿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这些日子以来，周雯不是看不出来沈阿才的心思，只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拿沈岁厄来做幌子。

这不是将沈岁厄往绝路上逼吗？

“那又如何…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件随时随地都能抛弃的物件罢了。”沈阿才闻言，微微一愣，“不论她如今身份有多尊贵，要不了多久，她便会变成如从前那般了。”

“或许还要不堪。”

沈阿才这般说着，那双本便含了几缕闲适的眸子里边多了一丝亮光。

“从前…？”

周雯愕然，她是知晓沈阿才与沈岁厄之间的渊源的。

“对，在她还没有入宫之前。”

“她不过是个谁也不喜欢的可怜虫罢了，我大发慈悲的同情她，却不曾想我与她的身份竟也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一天。”

吃过月饼，想起沈岁厄，沈阿才又有些烦躁起来，他一把夺过了周雯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周雯退后一步，不明白沈阿才这是发什么疯。

“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和从前一样，一无所有的。”

沈阿才说的这句话让周雯四肢百骸生寒，放了信鸽朝宫中飞去，看过信之后，周太后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朱嬷嬷。

“这沈阿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伏龙会之人集结起来，逼至皇城。”

朱嬷嬷心中惊愕，这伏龙会在民间发展了十余年，势力已然不小，此刻起事，人数有数万之众，全然聚集在城门口三里地的位置，未免有些…

“我早便想过有朝一日会管不住他的，他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我怎么敢毫无忌惮的让他对我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