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逢变(1)
“国师。”
“有话不妨直说。”
裴念笙伸长了自个儿的双|腿,将自个儿从被子里边捞出来。
那神侍却是低着头道:“老国师确实还活着,不仅还活着,还…”
“还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住进了宫中,流溯台中。”
裴念笙的面上难看了几分,他穿上衣裳便往宫里边去。
季东楼管不了钦天监内部的事,顶多只会下一旨没什么卵用的诏令,但裴念笙也笃定了季东楼不会胡乱下诏。
之所以让裴念笙如此着急的原因,还得归结为老国师所会的一些把戏——
那是裴念笙在动手杀老国师之前,他都未曾传给裴念笙的东西。
比如那些占卜之术,裴念笙一直无法站不出正确的东西,他不止一次的觉着老国师传错了诀窍,这也
是一开始裴念笙想杀老国师的理由了。
为师者,不曾倾囊相授,不是误人子弟又是什么?
“国师,国师现在便要去宫中吗?”
神侍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彼时天还未亮。
夤夜正是一整夜中最是黑暗的时候,此时虽说宫门已经开锁,那要早朝的陛下可都还未离开碧栖台,裴念笙此去,确实有些于理不合。
裴念笙也觉着这神侍这话在理,赏了他,自个儿行到等身的铜镜前边,自衣柜里边寻了套还算是飘逸的衣裳换上,一头乱发也重新绾正,戴上发冠,倚在窗前吹着箫。
他存心想要挑拨离间,只觉着自个儿这条路似乎是有些艰难了。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敌意,沈岁厄与他说话从来都是话不对盘的,因而这柔软处,还得从季东楼身上下手。
“不若…让厨房备些点心罢。”
便是失忆了,沈岁厄也依旧是爱吃几口零嘴儿,这些时日南方通过漕运运来帝都的时令瓜果便没有少过,吃不了的做成果脯,也是季东楼特意吩咐了小厨
房给沈岁厄备着做舔口的。
瞧着天将黎明,裴念笙便带着糕点去了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