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澹台洵连声道歉，又道：“你会有个女儿，但…”

也是个短命鬼这话澹台洵没什么勇气说出来，至于旁的，澹台洵却是看不出来了。

“那你既是能够看见未来，怎么没能看清自个儿被人抓走呢？”

顾臻没好气的说着，听着澹台洵这欲言又止的，就很想穿过这道铁栏杆，恶狠狠的将他收拾一顿。

“我看不见关于自己的…奇怪的是，我也看不清你的。”

“不是看不见，是看不清，朦朦胧胧的，与我眼中的自己一般，一片白茫茫的，只我在你身上，又能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些…不算太好。”

澹台洵缓缓摇头，他的面上极为正色，便是顾臻说他是在诓骗人，也无法、也不能、也没什么底气说出来。

“那我会死于什么时候？”

“我不知晓。”

顾臻只觉着自个儿头顶上被浇了一桶冰水，旋即又笑了笑：“在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我便做好了被人杀的准备，我没什么好怕的。”

“是一个小孩。”

澹台洵忽然闭上了嘴，想来他确实是看见了一些东西，只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太好笑了一些。

“这便是陛下一直囚禁着你的原因吗？”

顾臻又问，眸子里边彻底没了笑意。

“是…且，我一直便住在这里的，我的父亲，我的祖父，我的曾祖父，不知是从哪一代起，我家的所有人都住在这里。”

“你能见到我，是个意外。”

那是先帝出行，而将澹台洵带在马车之中，因着暂时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澹台洵对这世界好奇极了。

他知道有黑夜白天，有明艳色彩，有奇花异木，也有刮风下雨，白日里天上有太阳，晚上有月亮星辰，他也是头一回见识到那样多的水，知晓什么是荷叶，也知晓冷与暖。

只他还未曾见过所谓的荷花，还未吃过菱角，还未吃过藕。

初初被抓回来的时候，澹台洵是很不甘心的，他

很想再出去，去见见那与他一同扎着裤脚，并坐在河岸之上在水中晃着双|腿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