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杯酒（5）

“独阳不生，孤阴不长。”

钦天监中，裴念笙立在登仙台上，他缓缓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子，手指抚动着自个儿掌中的玉箫，听了脚步声，转动着玉箫回首，便见着登仙台下站立着两个模糊的影子。

拾阶而下，近了才看清了是谁，领头的却是往日里在清静台时常看见的内侍沈阿才，后边的那个有些眼生，却也步伐规矩，像是宫中训出的宫娥。

“有些意思，我钦天监什么时候也成了三脚猫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裴念笙望着沈阿才手中提着的八角宫灯，神色稍冷。

沈阿才面上微僵，双手握着灯柄，挺直了脊梁骨，努力在面上扯出一个还算是温和的笑来，道：“阿才如今已是出宫…”

“在淮王府中做采买伙计。”

裴念笙冷冷一笑，这晚风吹拂在他身上，手执玉箫的模样愈发的不似凡人，那透彻的双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国师既然知晓阿才的事，不知可愿与阿才做笔生意？”

“出家人不理俗务。”

裴念笙说罢这话，道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便背着手离去。

沈阿才面上有些难看，但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提高了声音：“国师自称出家人，可每夜入梦之时，那些惨死您手底的冤魂是否也原因听您念的这一声‘无量天尊’？”

“再不离开，我便着人将你二人抓了丢进茶花水牢，与一戒大师一同享受一番。”

裴念笙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只冷冷的道。

“钦天监日前是否遗落了一块影卫的令牌？”

“满嘴胡言，我这钦天监，何来的影卫令牌？”

“神侍何在？还不将这两个扰乱神明清静的凡人就地格杀？”

裴念笙仍是未回身，只这本是毫无一人的旷地因裴念笙这一声高呼，不过片刻便多了几个黑衣戴白面具之人，将沈阿才与周雯团团围住。

“等等…那块影卫令牌，就在淮王手中…”

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沈阿才捏紧了自个儿

手中的灯柄，只觉着自个儿掌中俱是冷汗，周雯更是拔出了随身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