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故人(6)
灯火之下,沈岁厄身上那些新伤叠旧伤,于她那雪白的肤色之上显得异常的突兀。
季东楼仿佛是被烫着了,才碰到便松了手,眸中的阴狠渐沉,缓声道:“你莫怕我,不论我是何种身份,都许你一生胆大包天。”
“上一次是我未曾保护好你,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会了。”
季东楼温言细语着,将沈岁厄揽入怀中,分明这人拥着狐白裘,可沈岁厄依旧是觉着崖上的风太劲,这人的袖中都是冷的,她颤|抖着身子学了季东楼平日里安抚她时那般,轻轻拍打着季东楼的后背,五指微张着隔了衣衫一节节抚过季东楼的脊梁骨,轻捏着他的脖颈。
“你这是在撩拨我。”
缓缓瞌上双目,季东楼的声音放的极轻,他对着
沈岁厄的耳边吹了口气,将怀抱紧了紧。
季东楼这举措暧|昧无比,某处隐有抬头之势,更是叫沈岁厄有些慌张,忙跳着脚跑开,季东楼看着自个儿空落落的怀抱,深吸了一口。
彼时内卫已是提着昏迷过去的一戒来到门前,燕无行在门口询问之际,一双眼不老实的朝着门内看去。
“这等腌脏东西,拿来作甚?”
季东楼远远的瞥过一眼,便甩袖关上了门,沈岁厄只来得及瞧着那人衣衫褴褛,低垂的头颅在星辉之下氤氲着,宛如十五的蟾宫。
让她畏惧了多年,憎恨了多年的人便这样出现在她眼前,卑微而又弱小,一时之间,沈岁厄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匆匆一眼,前尘魔障尽消。
燕无行好些时候未曾被季东楼给以颜色,看着自个儿属下手中提着的一戒,没好气的踢了一脚。
“大人,这人当如何处置?”
那侍卫见陛下摔门,早已吓得面色发白,此刻手
中提着昏死过去的和尚,手腕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如何处置?当然是让他也体会一番茶花水牢之中的滋味了。”
燕无行还不待回答,房栊之中便传来一道森冷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