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厢房中等了许久，日落月升，九渊大地陷入长久的夜幕之中。

鬼婆终于领着一辆雪鹿拉的香车，来到了厢房门口，风势抚过，铃铛叮叮作响。

多少年未曾动用过这辆香车，好像只有姚盈盈坐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她被送进合鸾殿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从此后，这香车再无人坐过。

“姑娘，上车去洗浴池吧，老奴伺候姑娘。”

“…”

顾东篱手里攥着一盒脂粉，看上去从容的上了香车。

雪鹿脚步轻盈，坐在车中半点感受不到颠簸之意，堂而皇之的越过整个魔宫，铃铛的声音恍若在空谷回荡，叮铃叮铃，摇曳心扉。

顾东篱下了个澡，没有用布包起来抬走，鬼婆婆给了她一身衣服穿。

说是衣服，倒也和一层薄纱完全没有区别。

顾东篱赤着脚，头发被尽数放在脑后，只用一条丝带束缚着，不涂脂粉，不带钗环，用最最纯净的样子，去合鸾殿侍寝。

鬼婆婆满意得看了她一眼，随即摊开手心：

“姑娘，空着手去吧，把东西给我就好，你用不上它。”

顾东篱手心一紧，脂粉盒的小菱角，膈在她了她掌心的皮肉中。

讪笑一声，她还挣扎了一波：

“我总觉得唇太过于苍白，不如叫我带着，关键时候涂一涂，也好让魔尊亲得下去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