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缓步离开正苑,等确定白鹭看不见自己了,风一般跑了起来。
无忧诧异在后头唤她,也只好不顾形象,提起长袍下摆,跟着一起跑动着。
终到厢房小院,刺鼻的跌打伤口,飘出了房门,还有宋濂隐忍之声。
大夫拿着医箱出门,见顾东篱,作势要行礼,被她及时劝阻了:
“大夫不必多礼,屋中的宋濂大人伤势如何?要紧么?”
大夫恭敬回禀:
“腿骨轧断了,我已替他正骨包扎,其它没有什么要紧之处,只是伤筋动骨一百日,要好生养着,否则日后行步困难,会成跛子的。”
“多谢大夫,要抓的药,尽管使唤府中下人去差办!”
“是。”
大夫领命告退。
顾东篱匆匆进了内室,见无双还在照料,便道:
“你先出去,与大夫抓药,我来照看宋大人——”
无双看了一眼床上的宋濂,见他点了点头,便唯诺告退了。
门掩上后,顾东篱才褪去伪装,扑倒床边,低着声又怒又骂道:
“你不是一身好本事么,怎么又摔马,又轧腿的?凭你的功夫,从山崖上丢你下去不也能安然无恙么?”
沈澜舟好笑伸手,捏住了她脸颊上的肉:
“你当我是神仙不成?还是九命猫妖,怎么也死不掉?”
“我当你是凤凰,死了都能涅槃,重生回来呢!
”
顾东篱扫开了他的手,掀开薄薄一层被褥,去看他的腿。
亵裤是新换的,可伤口处隐约沁出的血,已经洇红了纱布,透着猩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