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事

白鹭收起一贯的疏离，认真看向顾东篱，口吻也透着坦诚。

“无论你我结局如何，这一年，我都希望小玲快乐度过，她喜欢你，喜欢你做的饭菜，那就让她留下来吧，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如果我白氏一族还是逃不脱这个宿命，我会陪她去石塔。”

顾东篱双唇翕动，欲言又止：

“你也要一起跳下去？”

白鹭笑了，摇了摇头：

“我跳下去了，胡氏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下一个十年呢？轮回宿命，不会因为我的死或者白小玲的死而结束的，我那样去死，是最没有价值的事。”

顾东篱知道，俩人彼此坦诚的机会很少，既然开口了，她想多问一些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你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办法完成心愿，一旦我或者你有人死了，那传奇菜谱就会重新离散么？那如果，我完成了呢？我知道一切真相，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或许可以帮你呢？”

她开始寻找两全的办法。

无论心里是否讨厌白鹭，顾东篱发现，白鹭说得不错，他和她在某方面很像——

都是被命运逼迫，身不由己的人。

白鹭摇头，有些淡然笑意：

“从没有人办到过，所以那时究竟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他眸光悠长，跃过窗子，看向外头敞亮的苍穹天光：

“只是人生而自私，留有余力才会襄助他人，没人知道结局的尽头是什么…所以这条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