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监示意她可以进去的时候,顾东篱腿脚发麻,走路也很是僵硬。
宫女低首垂目,用玉钩撩起了毡帘,殿中暖
意融融,扑面而来。
地龙烧得很旺,沉水香饼在熏笼中,散着幽淡香气…
太监跪地参拜:
“殿下爷,人带了。”
“她留下,你们都出去。”
沈澜舟背身立在玉案之前,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案,头未抬,已将人都撵了出去。
太监有些犹豫,可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是斜睨了顾东篱一眼,目露警告之色。
伺候宫人得令,一时退了个安静。
偌大的东宫正殿,只剩下他跟她两个人。
站在猩红的洋地毯上,顾东篱一瞬不动的盯着他,未曾挪动过片刻目光。
还是素来喜欢穿的白衣,只是不染纤尘,甚至没有一丝不该有的褶皱。
吃喝赌玩,恣意勾栏的他,这会儿正安静批阅奏本——
大气从容,再棘手之事,也不见他为此蹙一
蹙眉宇。
抬手提笔,潇洒勾拟了条陈,合拢奏本,丢在了高高的一摞题本之上。
至此,他才转过身,对上了她久凝的目光:
“怎么,现在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