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也走得累了，并不吝啬这一二茶钱。

听顾东篱这般说，笑着拉着她走进了茶馆。

茶馆围着许多人，凑对在一楼大堂听书呢，说得是一出玉蜻蜓，快到庵堂产子。

榴花松一口气，小声道：

“还好，只有怀孕足月的小尼姑，没有造孽的申贵升，我们不会受窘，还能听一听。”

顾东篱失笑一声，知道女子多羞，与这么些糙男人挤在一起听沾荤带肉的段书，总归是坐立不安，窘色难掩的。

挑了二楼的凭栏桌子，俩人要了一壶高沫，捻着花生，听书喝茶。

榴花似有所感：

“觉得小尼姑好生可怜，被迫失身，庵堂产子，好在儿子整齐，后来考中了状元，去庵堂认母，把人接回家中去，不算苦了大半生，总有享福的一日。”

她这么说着，边上人听了，齐齐笑应道：

“听来听去这么几出，至多中个状元，算是顶天的了不得，可哪里抵的上小襄王爷的身世精彩？败家浪荡子，摇身一变，哎哟，成了太子爷的骨血啦！”

“可不是，不过那戏子娘就没有小尼姑有福了，听说早早死了，大约是给人害死的！”

“哟，这话不可乱说，上头没个定论，你也敢往谁头上扣屎盆子呢？”

“怎得没定论？小襄王爷都把太子的龙山石玉拿出来了，听说是当年给戏伶的定情物，这么些年，挂在太子身上的劳什子，怕都是赝品！”

“你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