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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沈澜舟回院子歇息，顾东篱这才觉得肚子空空，自己还没吃晚饭呢。

熟门熟路，寻到徐叔守着的茶水房，不管多晚，哪里总有一盏昏灯，一只不熄火的小泥炉。大铜壶咕噜噜沸着热水，灶上还热着一屉花卷馒头，大酱是徐叔自己腌的，味道鲜咸，与青州城卖的酱大有不同。

娘亲坐在竹篾椅子上，与徐叔絮叨家常。

见女儿来了，忙向她招手，搬来小杌子，唤她坐下：

“累了吧，我拿馒头与你吃。”

说罢，与徐逢森颔首一笑，敛裙到茶水房中去了。

顾东篱坐在小杌子上，见徐逢森手中攥着一块小竹板，正用小刻刀，飞快在上面雕画着什么，手法精湛老练，拇指粗细的竹板，竟刻下了一尊宝相庄严的观世音菩萨。

“徐叔，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凑合吧，从前靠它吃饭，现在也只是打发时间——你娘想请一尊观音，我替她刻一尊，来日放到佛堂虔心祷念，就算请回家了，也替你保佑保佑。”

一边说着话，一边埋头认真雕刻。

顾氏端着面卷子出来，还舀了碗茶汤，热乎乎的，闻着喷香。

听见徐逢森说这话，倒也有些不忍，劝了一句：

“你有这般手艺，守着茶水房委屈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