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击

门窗早已被锁住，除了唯一的扶梯，二楼的人根本下不来。

打斗声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火噼里啪啦烧着，黑烟滚滚，火光映染天际，先旭阳一步，照出了一方黎明晨光。

秦小刀奔去马厩儿，将马儿牵出来

然后，他放走那帮恶汉追击骑来的马匹，怕它们遭受火场连累。

男人们的惨叫声由强渐弱，绝望入骨。

顾东篱执拗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声惨叫消失，她才背过身，对秦小刀喑哑开口：

“小刀哥哥，咱们走吧。”

秦小刀眼眶通红。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哪怕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亲手布置，纵火烧店，他本着一颗杀人心，所以无从辩驳。

“小篱笆…既然人都死了，我们也不急着回去了吧？我想、我想等火灭了，将他们尸身收殓入土后，再回青州。”

顾东篱欲言又止。

半响后，坚决摇了摇头：

“我不同意。”

“小篱笆！”

说到这里，秦小刀其实有些窝火。

一时杀人麻痹了奔溃的心，可渐渐缓过生死境遇后，道德重新占据心灵高地，愧疚、痛苦的情绪一股脑冒了出来。

“第一，我们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如果这队人马迟迟未归，还有剩下的人赶来，我们前功尽弃，说不定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横死当场；其二，就算一干人全葬身火海，凭什么你我苟活，好心帮他们收殓尸体？官府查问你我，作何解释？”

“我…”

秦小刀被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