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抬头寻声看去，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依旧跟在翠红，步履不顿。

直到额头撞到翠红的背脊，她才恍然回神儿，有些无措的立在原地。

翠红打量的目光一刻未消，直勾勾得看了一会儿，看得顾东篱头皮发麻之后，才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进去摆出饭菜。

“哟，开饭了？今儿听说又请了樊楼班子，那我可就有口福了！”

妇人穿着粗布衣料，村妇打扮，看上去很是显老，总有四五十岁了。

算一算年纪，当年伺候心柔的丫鬟，到如今最多不过四十岁，这个妇人着实有些显老。

难道逃离沈家之后回乡务农，比一般年岁的女人看上去更显岁数一些？

如秦小刀所言，这妇人嘴快，性子落破，不说话真能憋死她似得，拉过顾东篱的手，就一阵絮叨询问：

“你可是樊楼的人呀？我吃过一次，一直惦念不忘，赶巧你就来了，这次怎么是你，你是新来的吧？哟，小脸脏兮兮的，是个烧火丫头吧？”

顾东篱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妇人看。

翠红上前，把顾东篱救了出来，淡然道：

“她是个哑巴，好像也听不见声，您说什么都没用。”

妇人兴致一下子败了，嘟囔着：

“关着我便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成天对着你，我都厌烦了！”

翠红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好笑，冷言道：

“如此，奴婢就去回了上头，只说放您出府自在，也好省府中一笔开销银子——奴婢无所谓，只想看看您几时死在晋王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