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应她,是因为此去危险重重,你怕自己根本回不来?”
“果姨,我一向福大命大,哪有这么容易死。去京城而已,如小丫头说得,去皇帝老儿的别宫避避暑,能有什么危险。”
顾氏长叹一声,克制着自己担忧之情:
“你何必瞒我?这么多年,你纨绔行事,孟
浪恣意,等得不就是如今这个机会?可当年知情之人,死得死,散得散,就连我也藏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你认出了篱儿,我还是会继续藏下去的。”
沈澜舟嗤笑一声,回忆当年,语带讥讽:
“当年我被送入青州别院,沈家对外宣称我得了怪病,伺候之人,无不要求白纱蒙面,不得相见,否则我也不会这般迟,才寻回篱儿和果姨您。”
“哎,幸亏得此面纱,我与女儿相安无事这许多年。”
顾氏感念老天仁慈,逃过当年死劫。
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沈澜舟长大了,他放不下心中仇恨和执念,该讨回来的东西,他如何肯放手?
她只不过是一介妇人,能劝他什么?那样的事,她又如何去管?
沈澜舟不愿破坏顾氏母女现在安稳的日子,正色道:
“果姨,您与篱儿对我之恩,我永世不忘,
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但绝不会牵连你和篱儿半分,她既已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您也只当忘了吧!”
“可是——”顾氏斟酌难言,半响后才道:“你一个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虽不懂,但也知凡事要讲个证据,你娘已死,沈家是绝对不会认账的,你如何叫皇帝信服?”
沈澜舟笑意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