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凛,笑得诡魅,她学着沈澜舟散漫腹黑的模样儿,慢搭着音后道:
“只不过嘛,若是官府定了这一桩窃案,不说如何惩处,光姥爷的举业文书上,就已经留下一笔污点,说不定连秋闱考试也参加不吧?”
科举查三代,父母妻儿,都得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若出身贱籍、戏伶、或是有过官府案底,都累及家人不得举业考试,做官补缺。
这算是一支锋利的嚆矢,牢牢钉在了林氏和小林氏的心口处。
平日里她们后院再怎么起火,顾老头也不甚搭理,可但凡涉及到他的举业仕途,那就是平地起惊雷,决计无法容忍的事。
蛇打七寸,顾东篱把屎盆子扔到了顾老头身上,不怕他不出手,教训这两个贱妇。
果不其然,她才将这话喊出口,阁楼就有了动静!
顾老头一身洗得发浆长衫,身体微微佝偻着,平板着眉脸,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老爷,你且听我说——”
林氏本就十分怕他,因是有秀才功名在身,所以平日里也都唤他一声老爷。
顾老头对她的讨好解释根本不买账,铁青着脸色走到了铺外。
往日清贫、寄人篱下,他都忍了下来,甚至觉得寒门出贵子,清贫也是一种磨砺,能为他积攒科鲤鱼跃龙门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