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

米香四溢，很快传遍了整个茶水房。

顾东篱感叹：用柴火和大土灶熬煮出来的小米粥，是现代天然气、电磁炉之流完全不可相比的。那种天然米香，就算不加任何作料，也能勾人食欲，喷香细腻。

盛了两碗端到小方桌上，她另切了一叠酱菜丝儿，配着姜醋汁，已是齐活儿。

“久等啦，快吃吧！”

顾东篱搓了搓筷子，递到了秦北行的手中——

“谢谢篱儿。”

“客气啥！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一定是你怕咱爹辛苦，路上把自己的口粮全省给了他，他若问了，便说自己吃饱了不饿，我那老爹是个实心肠，只当你真的吃饱了！”

叫顾东篱猜中，秦北行低头一默。

顾东篱端起粥碗，嗅着米香，咬着酱菜，大口扒着小米粥，乐道：

“不过他有个聪明女儿，若有啥不妥当之处，我来替他周全”素手一指，她笑意狡黠：“你的五脏庙归我管，衣衫住行，我娘包办！说起来，你走之前裁作下的春衫，过几日也可以取回来了，刚好能穿呢。”

秦北行点了点头。

若是心存生疏，定然要谢上一番，可他如今是真心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再把感谢之语挂在嘴上，就显得自己外道了。大丈夫恩德记心，来日再图报答。只是想起自己因为热孝参加不了今年秋闱，还是露出一丝失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