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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整理了两日,二荤铺子的阁楼才算勉强能住人。
一间逼仄低矮的通间,顾东篱用一扇破旧的屏风,隔出左右两进房来。
左边是爹娘的卧房,有一张略宽敞些的棕绷床,几口樟木箱子也堆在床边上,空位处只搁得下一张炕桌在地上,用来摆放烛台、粗瓷茶碗和茶壶窠。
再说顾东篱的屋子,较之更加窄小。
其中堪堪搭了一张木板床铺,床铺下是用几块砖头踮起的床脚,铺板下塞着杂物,除此之外,唯有一条长条板凳放在床头,上面叠着几件备穿的衣衫鞋袜和她的日记。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物什。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窝。
可即便是这般简陋的住所,一家三口没一个嫌弃的,反而住得心里舒坦,耳根清净。
…
翌日晨起,顾东篱从床脚后爬下,趿拉着鞋推门下楼。
毛豆儿早早到了,已经歇铺板儿,外头行人稀少,他正拿着笤帚打扫铺子尘灰。
然后,随手把翻上桌子的条凳一张张搬下,最后执着鸡毛掸子,角角落落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