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又支吾起来。

这下虞芹再也忍不了了，干脆越过丫鬟开了门，扶着顾夫人往里走。

里头静悄悄的，顾逸华倒的确正在睡觉，可屋内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床头边上的碗里还有残留的药，散发着淡淡苦香。

一段日子不见，顾逸华比之前更加消瘦，脸色、唇色苍白，颧骨处却浮着艳丽的红，她鬓发散乱，头发被汗水沾湿，黏糊糊的贴在额头和鬓角处，病态尽显。

看起来比之前病得还要严重。

生产辛苦，可半个多月过去了，顾逸华的身子竟还如此虚弱，实在不正常。

再联想方才门口丫鬟那副态度，虞芹更觉有鬼。

想到这儿，她不由放轻脚步，左右打量起屋子来。

顾夫人心都乱了，根本没想到这些，她眼睛通红，偷偷背过身去擦眼泪，却不想刚背过身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娘。”

想想往日活泼开朗的女儿，如今却缠绵病态，连声音都低哑许多…

顾夫人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揉捏一把似的，可这会儿她当着虞芹和女儿的面，只能坚强。

故而，她狠狠掐了把手心，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而后转身来到床边坐下，柔声道：“逸华，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顾逸华眼睛半阖，勉强撑着精神笑了下，“还好，都还好。女儿不孝，又让母亲费心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顾夫人眼睛热热的，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帮她理好头发，情绪缓

过来了，才道：“雨兰那孩子呢，她不是一向跟在你身边伺候的吗？”

“婆母要回娘家，身边没有得力的丫鬟伺候，我、我便让雨兰跟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