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别这么拘谨嘛。”赖云姝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你就把侯府当成自己家，婆母那么喜欢你，你离席松快松快，她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虞芹干脆不搭理她，专注盯着桌上的插花。

赖云姝仍不肯放弃。

老太太烦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虞丫头一再拒绝你，分明是不想出去，你还在这里墨迹什么？”

赖云姝僵住，她没想到一向喜欢自己的顾老太太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今日是你婆母的生辰，你不帮着操持家事，也不去陪你婆母，一味赖在我们这里做什么？”老太太不可避免想起前些日子的一件件事情，对她愈发不耐烦，“你的好姐妹不是多的很嘛，郑家的、周家的，不都对你言听即从？你又何必来纠缠虞芹？”

听到这里，赖云姝的脸滚烫鲜红，一句辩驳也说不出来。

而同屋内其他客人见她这个样子，纷纷收回视线，三三两两低声交谈起来。

偶有几个身份高贵不怕得罪人的，竟是连声音都不压一压，就这么公开嘲笑起赖云姝来，无外乎是说她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的不是买卖云云。

赖云姝僵在原地，继续邀请被人奚落，但掉头离开又显小气，总之左右为难。

相较于她的窘迫，虞芹则轻松许多，看看花儿，和老太太说说话，甚至还跟左边的一位中年夫人搭上了话，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很是投契。

幸而没多久就有丫鬟来找赖云姝，她这才有了理由离开，不至于继续在屋内受人羞辱和耻笑。

没多久，赖云姝搀着侯夫人重新入席，坐到了虞芹对面。

这一次，因着有侯夫人在场，席间倒没人再议论赖云姝，而是陪着侯夫人和老太太说说笑笑。随着开席上菜，大家陆续起身为侯夫人祝寿，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倒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

看来越是大家族的夫人才越会做戏，虞芹默默感慨。

饭后，侯夫人又邀请大家一齐去花园西南角戏台子看戏，老太太欣然前往，虞芹自然也跟着过去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