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就这么承认？承认此事虞芹是无辜的？她实在不甘心。

老太太坐在高处将她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万分了然，只不过面上不戳破罢了。一旁的顾夫人好歹跟随老太太这么多年，虽不能完全看透她的心思，却也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眼下看对方这样，她知晓老太太是真的动了怒，不免更慌更急。

“母亲，吴月她…她纵然有错，也绝对不是故意的。”顾夫人言辞恳切，道：“虞姑娘累了一天，这会子夜已深，也该叫她早些去休息才是。老太太若还有其他事要说，不如等到明日上午，如何？”

她最初的确对虞芹带着虞苋出门很不满，但也并未存太多心思，只是想要敲打一下对方，好叫对方打消继续让虞苋帮忙的念头。

然而，顾夫人万万没想到，中途许姨妈来了。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整件事情就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你这时候知道心疼虞丫头了？”老太太面色不善，语气冷冷的，“虞丫头呢？在外头忙了一天，逸华知道她辛苦，特地邀她到自己屋里吃晚饭。你这个做长辈的，反倒挑这个时候来找茬，呵！”

说到这儿，顾夫人的头几乎已经埋到了胸口。

嫁进顾家几十年，她还是头一次被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

“说起来，你这个做长辈的，连自己女儿都比不上。”老太太言辞不休，“你们吴家早些年也是世家，你们姐妹俩又是从小饱读诗书礼仪的，如今怎的这般不懂事？”

“说我们就说我们，何必又牵扯上吴家？”许姨妈忍不住小声嘟囔。

本还有心平息局面的顾夫人听到之后，愈发惭愧，连打圆场的心都没了。

而老太太年纪虽大，但五感皆敏，且屋子静悄悄的，她自然听了个清楚。

她冷笑一声，起身由红硝搀扶着走进，道：“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可笑，吴月，难道你嫁入许家后不姓吴了？不是吴家人了？就可以在外肆无忌惮，抛却吴家长辈教导了？”

“您！”吴月被噎得一滞，几乎是咬牙道：“老太太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