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凡的声音，像是被诅咒的乌鸦，在这夜晚的医院，不停的盘旋。

林杉只觉得头痛的快要裂开。

他是在玩弄她，报复她吗？

所以才让她以最痛苦的方式从失忆中清醒，然后又不管不顾的给她下药让她永远昏迷。

相识多年，他如此恶毒。

趁两个人发楞的空档，岳珊珊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不可一世的模样。

“现在相信了？林杉，好歹你也是顾洛凡的朋友，我跟他从没有办理离婚，所以，你应该也是向着我的，对吧！”

他们曾经的确是朋友。

但现在，应该算不上了。

在岳珊珊说出口的那一刻，他没有相信。

可录音里的话，的的确确出自他之口。

冷漠的笑了笑。

该怎么回答？

“请你离开医院。”

兰姐愤怒的看着林杉，等待他的答案。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根本不给人任何思考的空间。

一抬头，他满眼的猩红。

那是一种能将人全身冻结般的眼神，就连岳珊珊都失了刚刚的傲气，颤抖着身体。

他一向是最温和的人，可今天…

“滚！”

邢森坐在顾洛凡的副驾驶上，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此刻已经冷到了极点。

明明还是零上二十几度，可那种连骨缝都透露着冷气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毛骨悚然。

“顾总…你…”

“别说话。”

他垂着头，明明带着心事，却还是坚持开车。

邢森也没办法劝阻，今天本来就添了大麻烦，昏沉中醒来时看见顾总身姿的那一刻，他简直无法相信。

只是从那时起，他的脸上，便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来不及…

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