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突然的动作,本能地张口想要阻止,当吐出第一个字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随即紧紧闭上了嘴。
甚至林曼可都在背后,抓住了我的衣角,拼命摇头阻止。
然而,我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无情地挥开了她的手。
提着铁锹,我迈开步子,一步步地向连辉走去。
铁锹的尖头拖在地上,嘶拉,嘶拉…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声。
遇上凸起的石子,会咯噔一声,却不影响它被继续拖曳前行。
听到脚步声和拖拉声不断靠近自己,连辉本能地向后退缩,“大哥,你可别吓我,我这人胆子小!”
一听还是没有回应,他很快意识到,来者不善。
可偏偏,此时的状况是想逃都无处可逃,这家伙只得紧紧捂住自己伤重的右手,满脸警惕地面对着未知的危险。
我盯着他这张下水道臭老鼠般的恶心嘴脸,生平第一次觉得…弄死个人,和弄死只老鼠没什么区别。
高高举起铁锹,我对准了连辉的脑袋,用尽全力地砸了下去!
我敢保证,我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这一铁锹下去,一定能砸扁臭老鼠的脑袋!
然而,就在动作即将落下的一刹那,却被背后的林曼可及时一推,落下的弧度也随即拐了一个大弯。
于是,原本冲着脑子里去的一击,最终落在了连辉的右臂上。
“啊!!”
一道凄厉冲天的叫声响起,却没有来得及飘到楼上,便被赌场中的热闹喧哗冲散。客人们还在兴奋的大叫,用力地摇晃着筛子。
于是…无人知觉。
——
我们三人行色匆匆,很快走出了二道红赌场的铁门。
我双眼空洞,被林曼可的生拉硬拽着往前走,看上去就是个行尸走肉,任凭什么样的刺激,都无法再唤醒我的神智。
黑夜笼罩了我们的身形,令我们越走越远,却擦不掉风中的味道。
连辉的血在我黑色大衣的胸前,留下了一片深渍,散发着阵阵血腥味。其中有几滴还溅到了我的下巴上,干涸过后,好似拍死在墙壁上的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