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角落,空空旷旷。
我们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哭声如洞箫般呜呜咽咽,昭示着我无数次忍耐、却还是忍耐失败的自暴自弃。
紧紧捏着封寒北的手臂,我的脑袋里挤挤挨挨,塞满了刚刚叶姿兰的一颦一笑。
她那双柔媚如波、淡如烟澜的视线,一如既往地看穿了我的伪装,准准戳入了最柔软的心扉中。
无论多少岁,三十岁,还是十三岁,我在她眼里,都不过尔尔。只要一句话,就能够抓住痛处,一击即中。
想到这里,无尽的挫败和窒息感团团笼罩下来。我的眼角痛得快要撕裂,牙齿深陷在嘴唇中,瞬间尝到了铁锈的腥味儿。
封寒北显然是被我的悲恸惊到了,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不停揉搓安慰。
“别怕,我在这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封寒北,你要答应我!”猛地抬起头,我眼中充满了饱满欲坠的泪珠,“不要再见她,一句话都别和她
说…我不要你也出事!”
叶姿兰是个祸害,她克死了陈国宁,不能再害死我的封寒北!
他心疼地抱着我,“好,我答应你,再也不见她…”
得到了承诺,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无力地靠在男人的颈窝里,脑袋里全是针扎般的刺痛,四肢恹恹无力。
忍不住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我像个记仇的孩子一样,无理要求,“我们离开这儿吧,一秒钟都别呆了。”
封寒北自然是满口答应,一路拥抱着我走出了江春会所。
夜风很冷,凌晨的天空中还开始飘起雪。橘黄色的灯光下,片片白色的飞絮飘飘荡荡,从天空之上降临到人世。
有时候风一吹,吹得它们乱了方向,兀自在空中徘徊飞舞了两圈,再重新回到轨道上,继续自己坠落的结局。
还有的,在半空中撞见了我们两个不速之客,便误以为完成了使命,欢快地钻进了我们的发间,肩头上,
还有大衣里。
车停在地下的车库里,走去还需要几分钟。封寒北见我黏得像个牛皮糖似的,不忍心松开我独自去取,干脆便带我一起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