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袁琅琅的花店。
店子位于一处二环外的市口处,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小铺子,看得出来被精心布置过。每个角落都物尽其用,填充得满满当当。
进门是两行浓艳盛放的玫瑰,过道里簇拥的各色康乃馨,连头顶上都吊着许多星星点点的捧花,置身其中,好似身在花园之中,颜色纷繁。
我正在一处处慢慢打量着,被她拉到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凑合着点,地方太小了,拢共才这么一张椅子。”
说着,袁琅琅拿起围裙系在腰间,将门口“关门”的牌子翻了过来,变成了黄色的大大笑脸。
手放在柜台上,我问,“没想到你会开花店,按照你那么牛的工作水平,我还以为至少找个技术活儿呢。”
蹲在地上,她拾起一摞满天星,用剪子修剪起来,“是吗,我自己也挺意外的,当时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就干脆这么做了…要是真赔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
了。”
帮忙给她递上绸带,袁琅琅剪下一段,手上灵活地缠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子,一捧妆点清爽的蓝玫瑰花束跃然眼前。
我笑了笑,“还从没见过你这种刚开张,就给自己打脸的小老板。”
“我这叫做以最好的心态,面对最坏的结果,”站起身,她将花束插在门口的花篮中,满意地拨弄了两下,继续说,“其实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后去我哥墓前看他的时候,回回都能不重样。”
看袁琅琅说起自己哥哥的时候,眼中已然没有戾气,只剩下淡淡的温情和想念…我就知道她是放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挺羡慕她,温声说,“借我一个长辈教我的话,今生卖花,来世漂亮…相信我,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好,借你吉言。对了,你刚刚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自己包束花,送给别人当做赔罪的礼物。”
袁老板思索了一会儿,“有什么想买的类型么。花都是有花语的,不能随便乱送。”
我对这方面真没有什么造诣,摊手说,“所以啊,我才来求助你这个专业人士,让你当当我的智囊团。”
沉吟了一会儿,袁琅琅环视着身边的几种花束,视线在某处一停顿,弯腰从花束中抽出一支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