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路锦周压根不在意对方涨成紫皮茄子的脸色,一屁股坐到沙发里,结果毫不意外,同身旁的我正撞了个照面。
我挑挑眉,没想到路锦周也只是一眼带过,好似没看到我一样,全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过激反应。
徒手扒了扒桌上的餐碟,他毫无形象地抓起一块蛋糕,三两口就塞了下去。他像是饿得极狠,中看不中用的小蛋糕压根只够塞牙缝的,很快一碟子都被他吃光了。
嘴角满是奶油,男人两腮鼓鼓囊囊,似乎是被奶油噎到了,喉咙里嗝嗝了两声,用油腻腻的脏手猛地捶打着胸口。
路母又是尴尬又是心疼,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儿子,我让你慢点吃慢点吃,是不是吃恶心了?”
对面的潘小姐不给面子地说,“饿死鬼投胎吗,活该!”
结果得到了路母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她顿时切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路锦周可没有功夫管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被噎得喘不上气来,揪紧了衣领不停顺气,同时另一只手又抓起面前的咖啡,也不管冷热,仰头敦敦地喝了个干净。
咕咚,咕咚。
我满脸嫌弃地看着他喝了个涓滴不剩,甚至末了还打了一个舒服的长嗝——虽然知道路锦周现在是放飞自我了,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变得这么油腻邋遢啊。
放下杯子,路锦周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吊儿郎当地说,“你就是和我相亲的潘小姐吧,幸会…我人也来了,你有什么要谈的就谈吧。”
这话真把人家姑娘气得不轻,都忍不住冷笑出声,“就你这样,也配和我谈?”
“这有什么不配的,我这叫做回自己,展露真实。如果你喜欢我的外表,或者是我精心装扮之后的假相,总有一天你会失望的,”这家伙说歪理还一套一套,煞有其事,“就好比你现在化妆画得好看,谁知道卸完妆之后,是男还是女的?”
豹纹女险些被气得仰过头去,猩红的指甲直指着男人的鼻头,“你,你给我去死!”
路母都看不下去自己儿子的放肆,立刻拽住他的手臂,命令他不准说下去,“锦周,你是发了疯吗!快点,去给潘小姐道歉!”
“道歉?”他嘴角淡笑,“我又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