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不死的!”
几个字飘进我的耳根里,瞬间让我脑中一炸,死死俯视着豆芽菜,“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兴许是被我要生吞活剥的眼神吓到了,男孩儿立马缩紧了脖子,躲在他妈妈身后看着我。
找到了依仗,他胆子大了一些,飞快地比了个恶劣的鬼脸——意思是你拿我没招。
我修养多年的忍耐真是立刻告罄,恨不得立刻抓起一把椅子,把这对母子砸进地底!
“好了!”
沉默良久的葛爷沉声一斥,他对自己的女儿说,“你给我立刻滚出去,坟地我要留着埋自己,谁也别想动!真惹急了我,明天我就带上杀猪刀,把那些掘祖坟的黑心商都剐了!”
望着葛爷怒目圆睁、面庞铁青的狰狞模样,葛柳翠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晓得自己的父亲不是说胡话,对他来说,杀人和杀猪没有一点差别。
心有不甘地逡巡了一会儿,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理直气壮地提要求,“那好,你要是不拆祖坟,就拿钱出来!孩子这个月的透析费还没有着落,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拿钱来!”
我无情地泼上一盆冷水,“你搞搞清楚,你没出过一分赡养费,没资格上来狮子大张口!”
“我怎么没资格,天底下谁都没我有资格!”这妇女将胸膛拍得梆梆响,无理硬要搅三分,“我爸的杀猪摊子那么红火,钱都落尽你们家的口袋里,你真当我好欺负呢?我现在人来了,就是来讨回属于我的钱的!”
钱钱钱,说来说去就是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老话真是刻薄的一针见血。
“那我也告诉你,没有!”我冷声回道,“想救你的儿子是吧,你自己卖肾卖血去,别想从这里拿走一毛钱!”
被我怼得气血上用,葛柳翠涨红了脸,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答。
正在僵持之际,我眼角察觉到身后闪过一道黑影,立刻本能地转过身——
不知何时,小男孩竟然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他双手攥紧刀柄,朝着我冲了过来!
一边砸,他口中还一边残忍的大喊,“你这个坏女人!你不要我活,我也不要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