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奇怪的我都觉得无话可说。
骆玲玉以什么样的身份,却拿自己儿子的安危,来威胁我这个外人?
倘若是个仇人,是个冤家,说出这种话我不觉得有问题;可是她是生他养他的人,世界上最血浓于水的亲人…骆玲玉这话,何其凉薄。
看我眼神狐疑不定,这女人竟然还笑了,不再年轻的眼角皱纹眯起,却冷得人发慌。
“怎么,觉得我夸张了?既然咱们今天见了,我就多同你说两句,好让你知道知道,寒北是如何当我骆玲玉的儿子的。”
骆玲玉曾经听过我的名字三次。
第一次,是骆雪菲哭嚷着回来,说哥哥被一个叫陈荼的女人,搞得“鬼迷心窍”了。
第二次,封成海拔下墙上的鞭子,用充满尖锐倒刺的一面,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封寒北的腰背上。每抽一下,就问一句——知道错了么!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你知道,寒北是怎么回应的吗?
他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鲜血滴滴答答溅在地毯上,咬着牙一声都不吭。封成海越打,打得后来他直接跪在地上,直不起腰来——这个时候,我亲爱的儿子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要娶她,一辈子只娶陈荼一个!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背后却被一阵热一阵冷的汗水浸透。
仅凭三言两语的描绘,我却很容易便想到,曾经在他后腰上惊鸿一瞥到的伤疤模样。
那些疤痕,几乎是布满了整个腰间,一道叠着一道,简直没有一处好肉。
…他是性子冷,可是他不是冰块做的,他也会痛,会流血啊!
然而,令人寒心彻骨的,远远不止这些。
骆玲玉继续悠悠说,“第三次,是寒北如丧家之犬般,从津城回来的时候。拖着一身伤,整个人魂不守舍…呵呵,看上去仿佛死过一遍似的。
我问他,你爱她,你觉得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