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藏在心底时,是不可说。
一旦张了口,就变成了说不尽。
季原越说越激动,甚至从沙发上站起来,跟个凶神恶煞似的步步逼近我。
“我到想问你,我哪里不如封寒北那个二世祖?要不是有个有钱的爹妈,他有什么资格装逼?还什么青年才俊,天之骄子——我呸!”
看他这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忘记。
那次在餐桌上,封寒北对这种人的面,讽了他一句“算什么青年才俊”,他竟然足足记到现在…可见这人是多么的自负又自卑,心眼极小。
我叹了口气,从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季原心眼狭隘的人,喜欢别人捧着,受不得任何的委屈。
可是我不曾料到,人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点虚荣心和嫉妒心,可以蒙蔽神智,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
仰着头,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季原,你大概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在乎的,只是你的不甘心而已。”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立马暴躁地反驳,“胡说
!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我反口怼上去,“你敢说不是吗?我当年是拒绝过你,可是你来追求我,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已。自从我和封寒北在一起之后,你感觉他彻底夺走了你的风光,你样样都比不过他,才会想方设法地来挽回我…季原,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越比较越失落,越失落越扭曲,直到最后他抓住了契机,用一个谎言,彻底拆散了我和封寒北。
不得不说,这人前面输了千次万次,最后还是赢了这一步。
“话我已经言尽于此,你要是真要争什么面子,就好好活得像个人,别总把自己当个垃圾。”
怔楞的站在原地,季原眼神涣散,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走出房门,我一抬头,就见到樊婧无声坐在楼梯上,两团垃圾还堆在脚边,挤挤挨挨。
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她就穿着一套薄薄的工作制服,泡过水的双手红通通,脚腕上也露出了冻过的青紫色。
看样子,她压根没有下楼,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着我们的对话结束。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只言片语,也没什么闲心关心。刚刚被季原气得够呛,我自己还窝着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