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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刚过十分，我出现在了约定的咖啡馆里。

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萧柏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双眼看着笔记本的屏幕，正在认真的工作中。

感觉到我落座，他头也没抬，“稍等十分钟，我处理好一份文稿。”

…我能怎么办，好像也没有拒绝的选项。

工作时，萧柏显得专注非常，左手以拳抵唇地思考着，时不时敲几下笔记本的键盘。

十分钟一到，他也按下了最后一个enter键，合上了电脑。

“不好意思，让你枯坐了这么久，”萧柏客客气气，“要不要先喝点什么，奶茶，还是果汁？”

我并不委婉地拒绝了，“不用了，我还要赶地铁回家，萧记者有什么话就说吧。”

既然如此，萧柏也就微笑着开门见山了。

“关于这次直播专访的报道，我个人是很重视的，所以希望能够得到陈小姐的帮助…或者说，和你的那位内部朋友。”

我一蹙眉，“你在说什么？”

笑容不减，他回答，“陈小姐，你不用怀疑一个记者的直觉。在你第一眼看到资料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不是有所牵连，不会表示出如此的关心，下意识的反应是无法隐藏的。

垂下眼帘，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我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萧柏不疾不徐，啜饮了一口冷透的咖啡，俄而娓娓劝说。

“咱们毕竟是第二次见面，你不相信我是正常的。不过我可以给予你一个许诺，只要我能够拿到真实有力的资料，我会尽力减低对你那位朋友的影响。”

我问，“减低影响，你能减到什么程度？”

他挑挑眉，“完全从报道中抹去，并且不会受到任何刑事追究…这个程度够吗。”

我再度沉默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被这个条件打动了。

踌躇了一会儿，我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林曼可——毕竟一切选择权都在她手里。

当着萧柏的面，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幸好上次分开之前，我硬是索要到了新的联系方式。

嘟嘟几声之后，对面接通，却不是林曼可本人，而是监视房间的男管理员。

一张口，他就问，“喂，你知道李可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