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油汁,令我猛地一清醒。
我缓缓说出一个名字,“你辞职…是因为瞿子仁?”
看着她默认的态度,我瞬间想通了个中关节——
惹怒了瞿子仁,不光是丢了荣千的饭碗,恐怕任何正规的工作,都对她大门紧闭。
望着杯中的酒液,我喉咙就和被捏住一样,噎得慌。
“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吗?那是路锦周他|妈,不是你妈,你何必这么逼自己…”
说是这样说,我却一点说服的底气都没有。
如果林曼可的榆木脑袋这么容易开窍,她也不至于吃苦吃到现在了。
烦躁地扶着额头,我脑中轰轰发热,干脆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直到酒瓶倾倒,两人醉醺醺,酒酣耳热和高汤辣香混在一起,让我们都渐渐两眼涣散。
握着我的手,林曼可嚷嚷着,“陈荼,你真是脑子不好,竟然还把我当朋友?我这个人一生都倒霉透顶,谁沾上我甩都甩不掉!”
我嗤笑一声,打了个酒嗝,“得了吧,我们两个一对难姐难妹,谁还能嫌弃的了谁?”
两个可怜虫,算不上惺惺相惜,只能是互相借个肩膀,舔舐一下伤口。
“其实,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熏的,林曼可眼圈有点发红。
“我为我的自私而羞愧。你用真心对我,我却狼心狗肺…陈荼,我真的不配你对我好。”
沉顿了一会儿,我就问了她一句话。
“如果,我帮你去瞿子仁那里说说话呢。”
有封寒北的面子,哪怕是瞿子仁这样的笑面
虎,也会放人一马吧?
“不,永远不可能!”
手里一紧,一只瓷杯竟然被林曼可捏碎了一道裂缝,深深划破了她的手心。
鲜血,一点点滴落下来。
“就算是被抓坐牢,千夫所指——我也绝不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