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feng氏的黑色大楼前人来人往,个个脚步急促,忙得脚打后脑勺。
唯独我站在门口,踌躇了几分钟都没有进去,看上去格外扎眼。
第二次来这里,我却比上一次还要紧张。
作为一个走后门的关系户,我心里总是有点发虚。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只得深深舒了口气,走进了旋转门内。
眼看我走近,前台姑娘微微一定睛,显然是认出了我。
我这次倒也不像上次那样支支吾吾,正儿八经地说明了来意。
“我与公关部的秦桑经理有约,就约在九点。”
“好的,我帮您核查一下。”
手上按着鼠标,前台小姐故作无意地抬头,瞥了我好几眼。
我只当做看不见,静静等待着回话。
“陈小姐,您直接上六楼就好。”
我颔首道谢,通过感应门,登上了直升电梯。
叮叮的提升音响起,电梯门即将要关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挡住了狭小的缝隙,硬是让门重新打开。
“等等!让我进去一个!”
下一秒,入口处闪进一个瘦高男人,活像一只钻洞的黄鼠狼,脚底灵活、不管不顾地挤了两下,硬是塞进了满员的电梯里。
其他乘客被挤得歪斜,顿时投去了不满的视线。
这男人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毫不客气地朝人吆喝。
“那谁谁,给我按个四楼!我这儿腾不开手!”
下一秒,电梯里就传出了浓郁的香菜牛肉汤的味道。
男人双手捧着个一次性塑料碗,唏哩呼噜地一顿吸,粉条的油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自己倒是混不在意,吃得格外带劲儿。
我捂了捂鼻子,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奇葩”。
这男人背对着我,只露出一个侧影,粗略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但光凭一个背影,就已经和周围的人是
两个画风的。
他上身是卫衣皮夹克,下身是滑板裤和土黄色的大头板鞋,打扮得流里流气,还有一身熏人的烟酒味儿,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直接从夜店回来的。
奇葩估计饿坏了,脸恨不得埋进碗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吞咽声。
大家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发声。
“喂,电梯是公共空间,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年轻气盛,估计她是忍不了这些臭毛病。
谁知道,男人理都不理她,继续嗦面。
等到四楼一到,男人停下了动作,顺便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光。
临出门的时候,这人突然伸出那只油汪汪的手,朝着那姑娘的臀部狠狠掐了一把。
姑娘气得脸色铁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快速溜下电梯,还嚣张地朝她舔了舔舌|头,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照面,顿时让我瞳孔一缩,脚步本能地往前。
“让让,我要出去!”
我努力地从后面挤出了人群,却还是慢了一秒,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关上。
难怪,难怪,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眼熟——
这男人不就是那个在表演会所里,朝骆雪菲勒索敲诈的粉面男人吗!